[アイナナ / 89] ENDLESS

※ 星巡觀測者劇情還沒出來之前的OOC腦補，覺得寫得很有趣就留著了

當九条天掀開簾幕走進來時，他看見那名頂著一頭灰色短髮的男人正在水裡悠哉的滑來滑去。「游得還不錯嘛。」天緩緩的走到水池邊，也不管身上的衣裳是否會被水沾濕，就這麼沿著池畔蹲了下來。

八乙女樂在聽見他進來的聲音以後便游回了池邊，撥開額前的瀏海後對天就是咧嘴一笑：「拜託二階堂幫我補習的。怎麼樣？很有效吧？」

天聞言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教得不夠好囉？」

「我又沒有這樣說。」樂皺起了眉頭：「你平常很忙啊，我又不好意思打擾你……」

「開玩笑的。」

「啊？」

「開．玩．笑．的。」刻意拖長了音節，還露出了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樂就是這麼認真，才會這麼容易被騙哦。」

「我怕你又生氣啊，還是說你會吃二階堂的醋？」

「都不會哦。」天悠悠的說道，「畢竟二階堂大和比較閒嘛，然後我就是比較忙碌的占卜師。」

「……果然很在意嘛。」

隨意的倚靠在岸邊，樂偏過頭看了看正在玩水的天：「你不是在書房忙？怎麼有空過來？」

「我的客人在我家的水池裡面泡這麼久都沒出來，身為主人可以不用來探望嗎？」雙手捧起了水以後又任憑它從指縫間流下，水面的波光粼粼倒映在那雙紅色的眼裡，樂一瞬間竟有種彷彿能在天的眼底看見璀璨星辰的錯覺。

「啊，不過現在的你會游泳了。真可惜呢，突然有點懷念當初你剛來這裡的時候那副不會游泳的蠢樣。」

不過嘴巴還是挺壞的就是了。樂嘆氣，雖然習慣了之後也覺得這樣渾身帶刺的天似乎有點可愛。

「好啦，這就起來了。」

撐住池邊正準備起身時，樂發現天慌忙的別過了頭：「你幹嘛？」

「我不想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我有穿著褲子啦！」

踏出水池後的樂接過了天難得好心遞給自己的毛巾，用力的擦拭著濕透的頭髮時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好冷。」

「笨蛋，以為自己是軍人就可以這樣……」天一邊叨念著，順手從旁邊撈過一條浴巾替樂披上，但話語未落卻愣住了。

察覺到天突然間沉默了下來，樂疑惑的低頭看向對方，再隨著他的視線將目光移過去後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那個啊，是兩年前一次很嚴重的內戰時，被刀給刺傷的傷口。」

「……很痛嗎？」

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出這句明顯沒有意義的話語，但樂卻沒有反駁他，反而無比認真的回答：「傷口當然很痛，但那個時候刺傷我的人、是我爸的親信之一，一時沒發現就讓人有機可趁……總之，比起傷口，被背叛的感覺更難受吧。」

「……內戰就是這麼一回事呢。」

「是啊，但是不管再來個幾次，我一定還是沒有辦法習慣的。」

你當然不會習慣，因為你就是這麼溫柔的人。

天自幼成長在神殿內，並不明白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麼；但是他只要想到當時的樂表情是如何的失望、又是如何的痛心，他就覺得自己的胸口也一陣一陣的疼。

「……天？」

被樂的聲音喚回了神智，天才驚覺自己無意識間竟然伸出手去撫摸了那道在樂白皙的身體上異常顯眼的疤痕。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先走了。」

急急忙忙收回手的天轉身就想要離去，然而樂已經搶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掙脫不了的天有些窘迫的回過頭想要阻止樂，卻冷不防的和樂四目相交。

「天。」

──原來，先溺死在那份溫柔裡面的人，就是自己啊。